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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都不写长博了,一方面因为自己的精力和体力有限,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每一次写文章都是一次走心的过程,常常因为感怀那些往事,对着电脑屏幕不经意间便会泪眼婆娑,不能自已。
本来昨晚是最佳的写作时间,因为刚刚和老朋友攀谈完,顷刻间胸中热流涌动,心中百感交集,一旦错过最佳的动笔时机,事后酝酿感情写下的文字就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,也显得不够真诚和掏心掏肺,或者干脆把它铭记于心,也懒于动笔,更不想为外人道也。
辗转反侧,我还是决定一口气写下来,以文代花,来纪念我们逝去的最美年华。
年轻就是好,可以肆无忌惮地挥洒青春,可以天南海北海阔天空地痴人说梦。年少轻狂的年纪即使失败了,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卷土重来;即便做错了,也可以很容易地被人原谅和宽容。年轻的时候,也是朋友最多的时候。小董是我来宁波认识的第一个朋友,那一年,我24岁,她28岁。已经记不清我们是在何种场合什么地方相识的,但彼此熟悉起来,却是在奉化三横的公租房里。租住在那里的人很多,成分也比较复杂,大多数是外地来宁波的打工仔,但唯独小董和我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那时候我们都没有结婚,谈着各自的小恋爱,有更多的时间聚在一起,谈论的话题也很简单,无非就是今天你吃什么,明天去哪儿玩之类的,每天我们都过着像主妇一般的生活,虽然清贫简单,却也独守一份淡然和快乐。小董的男朋友是一家韩国公司的模具工程师,小伙子虽然腼腆木讷,但长得比较帅,又对她疼爱有加,在外人看来,只待物质时机成熟,便佳偶天成、携手白头 。
后来,我去了宁波上班,她呆了一段时间,随后回老家结婚生子,她在老家带孩子,老公在奉化赚钱谋生计,一切看起来那么得自然和水到渠成。因为工作忙,所以我们联系的并不多,偶尔会在QQ上会寒暄几句,但也确实不知道这些年来彼此的变化。昨天细聊起来,才知道她在老家因为一次意外,摔伤了脚踝,软组织和韧带都伤的不轻,整条腿都浮肿起来,脓液从关节处流淌而出。这种的情况下,她老公依旧上着班,没有回去照顾过她一天,也从来没有抱过自己的孩子。她的父母一直带姐姐家的孩子,也无暇帮忙,所以她整个月子里都是自己照顾自己,自己照顾孩子,拖了一两年也没有及时地去系统的治疗。到了小孩子会跑的年龄,她因为看护小孩,又再一次的摔伤了,不得已在床上躺了半年,每天仅有的活动就是拄着双拐给孩子做点吃的......说到这里的时候,眼泪从眼角夺眶而出。接下来,她说:“马乔,你知道吗,一个女人最悲哀的时候,就是躺在冰冷的床上,看着天花板,被疾病束缚了施展的身躯,看日出日落,却无人问津,在男人的屋檐下毫无尊严地活着,还不如别人家养的一条宠物狗。我们自诩当年嫁给了穷小子和潜力股,期待以后的飞黄腾达,可倒如今,不仅没有美梦成真,而且穷小子也失去了最初的温柔”。我不知道此时用何种语言去安慰她,想想自己,又何尝不是呢?三段感情中,第一段感情我陷得很深,倾尽了我的所能所有,乃至于迷失了自我; 第二段感情对方要求太高,我背负很多,乃至不堪重负;第三段感情因为一场疾病更让我看清了人情的冷漠。用一句“冷暖人生”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。
临行时,小董强塞了500块钱给我,并且说她如今找到了一份比较称心的工作,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和照顾女儿,不用再依靠男人过日子了,这钱是她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,让我放心大胆地花。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朋友了,500块不多,却代表着她一天天地变得强大。接过钱的瞬间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一切尽在泪中。结婚八年,我经济独立,一直AA,老公不曾主动给过我100块的零花钱,八年相守的枕边人却不如一夕相识的朋友。虽然钱不能代表爱,但却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。
我始终坚信,大雨滂沱,一定会有一个人为你撑伞前行,这个人未必是你的爱人,但却一定是爱你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