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本帖最后由 木易小小 于 2016-4-24 15:54 编辑
# [, d% Y/ x, y6 |- F' e/ r
6 f n( S( j- e" D" O" x9 u6 p; O3 W 一次意外摔倒,让我踏上漫漫求医路。/ D2 \/ _+ Y7 N0 ~
6 n3 R _ ~3 [+ {; r8 X 98年12月中旬的一天,我外出坐公交车,待公交车慢慢靠近站台停下,我从座位上站起身像外迈出一步,车厢内人很少,这时公交车没停稳,车身轻轻摇晃一下,我的身体霎时失去重心,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向前扑倒在地,旁边有人伸手拉我起来,尴尬窘迫可想而知,我羞赫的点头致谢,便匆匆下车。
, a Y; P4 `: C" _+ m3 d6 j) m
" h5 i! c& E8 O# U6 y! D' }, N/ M 站在路旁,我拍去皮衣上的土痕 ,寒冬时节,冷风拂面,鬓边的发丝在脸上轻滑,路边的国槐没了盛夏缀满紫风铃花朵的姿容,光秃秃的枝桠在瑟瑟寒风中轻轻摇曳,让人心生怅然,只有间隔的柏树呈现着永远的墨绿,望着眼前涌动的车流,朦胧的悲凉慢慢溢满全身,我努力平复着波动的情绪,难道身体真出了问题,从手到胳膊再到刚才的摔倒,这些画面在脑海中反复交错重叠,去工人医院,现在就去,拿定主意我便登上开往医院的公交车。
0 i7 I( ?9 W [2 b1 W x3 }; P# @
, ~) ]0 K9 D) @' J 在医院大厅的挂号处我犹疑着,挂内科不适,外科显然也不适,纠结时,一位医生从身边经过,我上前礼貌的打招呼简单问询,经他指点我挂了神经内科的号,那时第一次知道医院有神经内科,从此我的人生与神经二字脱不了干系。医生很温和,不是想像的那样面无表情,他听了我的主诉,然后仔细地询问细心的检查,又同时伸出双手上各两个手指要我用力攥,待我用力,他笑了,你很有劲,怎么能说无力呢。我只是有握力,胳膊没力气,我再次强调问题的重点,他向上摞起我的毛衣袖子,手指在上面捏按,然后要我前后左右晃动胳膊,在大幅度上下旋转几次,他问我胳膊累吗,我实话实说不累,他要我向前平举双臂,几分钟以后我说累,他询问我的工作,我一一作答,医生微笑说你不要命了,然后没要我做任何仪器的检查就给出结论,我的身体非常健康,胳膊的原因是身体疲劳所致。整个就诊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。走出医院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,一系列的症状没搞清楚,心情有些沮丧。
$ z1 C' k7 |5 V% j: E- ]( g% j: w/ v% F6 D' \; v
医生的话我并不认同,疲劳过度,这是熟悉我的所有人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,所谓的疲劳我主观认为是指身体和心理两个方面,而身体疲劳则是心理疲劳的延伸,我每天虽然是山一程水一程的急匆匆,可是我活的并不累,如同一条欢快的鱼儿精神饱满精力充沛的游动,家庭幸福生活舒心,每天过的快乐充实,忙忙碌碌不等于疲劳过度。
; ^9 f- Y: k& D d9 x5 D0 c& M- ~4 k3 `; l! y6 Q
晚上我和老公去了一位朋友舅舅家中,她的舅舅是唐山开滦医院普外科的主任医师,还擅长针灸,曾经一位服农药甲胺磷中毒的妇女在医院保住了性命,但留下了手脚无力走路困难的后遗症,在他这里扎了几个月的针灸身体康复了。他看了我走路的姿态看了我抬臂举手都没有问题, 他说颅内肿瘤、甲亢、类风湿、颈椎病都有可能引起胳膊无力手指变形,要我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。我不敢怠慢,第二天便去医院检查,等检查结果出来一并拿给他 。头部CT扫描正常,甲状腺正常,抗链O阳性。他说不用做核磁共振,你是类风湿病。据我所知得了类风湿骨关节会肿胀变形很疼的,我没有这样的症状,手指依然纤细只是并不拢而已,我说出自己的疑虑。他回答我,化验结果清清楚楚不会有假,得病时间不长病情还不是很严重,其它症状尚未显现,给我开了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,我便回家吃药安心养病。- [0 ?7 R% O, c+ a$ x
$ E3 D8 d7 Z- W, ^, d" d 类风湿属免疫系统疾病,目前中西医皆不能根治,只能对症治疗抑制疼痛控制病情发展。知道类风湿预后的凶险可怕,我开始喝尪痹冲剂,从冰天雪地喝至雪融雨飘天气回暖,胳膊无力的症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,我再次去医院抽血化验抗链O和类风湿因子,拿着前后两次的结果找到朋友的舅舅,他拿着两张化验单惊愕了,新的化验单一切正常,他说第一次的化验结果一定是和其他病人的弄混了,是化验员的错误,我不是类风湿,我的手没有晨僵现象不麻不涨,可以排除颈椎病,我究竟是什么病他也不知晓。 0 V3 g' Z5 X- j
9 q) |' q: Z9 U; m
我是即气愤又好笑,还要感谢那位马虎的化验员没给我写成恶性肿瘤,否则没病死可能化疗脱发出来吓坏他人,只是白白喝了几个月的中药,脚上捂着皮靴穿到四月份不敢脱。我又陆续去了中医院、煤矿医学院、附属医院,结论惊人的相似,我身体健康没病。那时候我是挤时间在各大医院之间穿梭,心情如常,仿佛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,目的是搞清楚身体出了什么状况,最后在妇幼医院挂了中医专家号,老专家对我望闻问切后得出结论,我是受凉所致的经脉不通气血阻滞,开了中草药,不是口服,是沸水煮开,用热气熏胳膊再用药液浸泡,他说三副病除,我连用十副不见疗效。( r. X# n4 b2 |" R
; [8 M% C/ c9 T# Q+ s* J* I3 Z 天气一天天转暖,路边一些冬日枯死的野草渐渐泛出绿意,我慕名找到一位退休军医开的诊所,他说我是末梢神经炎,要针灸电疗肌肉注射维生素B12,开始几天我是要医生慢慢给我加大电流,以后自己用扎满针的手指一点一点调试转钮,电流一次比一次大,双手被强大的电流击的颤抖哆嗦,疼痛从手指像胳膊延伸,每一天都在挑战自己的耐受力,希望快快好起来,就这样连续在那里治疗三个疗程,除了双手千百次的挨扎和身体上注射红色液体留下无数的针眼,其它一无所获,医生说神经属于慢性疾病,不可能手到病除,也许经过一个夏天便痊愈。, o! a$ J8 S0 v$ _1 ^
5 J! P$ S; v, k! e8 K% L! F5 ]
告别医生走出诊所,缓缓的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慢悠悠的前行,温润的五月天,路边的槐花已悄悄绽放,串串风铃轻摆,沁人馨香入怀,路人从我身边纷纷疾驰而过,我惊诧自己竟然有了闲情看红尘路上的风景,人生如戏,戏里戏外皆人生,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角,当岁月的帷幕徐徐拉开时,我洒脱的全情投入角色,用微笑面对生活、用热情面对工作、用激情面对挑战、用温情面对家人、用真情面对朋友,唯独忘了如何面对自己,仔细想我为健康投入了多少成本,生活之路我走的行色匆匆,就像身边这些匆匆的路人,急急地前行,没有侧目沿途的风景,无暇欣赏春柳的柔美、夏荷的妩媚、秋叶的飘逸、冬雪的圣洁,这大半年我在各个医院之间穿梭,到处人满为患,太多太多的生死接力每天在这里上演,风雨人生路,悲喜交织、福祸相依,我的疾患有什么大不了,车流滚滚、行人匆匆、花香阵阵,目光所及之处,处处皆风景,心中刹时升起一片晴空,岁月清浅,人生岂能无恙。
) h& v- S9 C" n' k1 x" p |
|